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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我在高中里写过不少东西，往往题目很小，短时间就可以完成。要维持写东西的热情好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心里有一个想法，然后花较长时间把它表达出来，成为一件完整的作品——《我的小世界》可以算做这样的尝试。 自从有了近距离描述自己生活的念头，我便开始构思酝酿，列出了一个潦草的提纲；10月10日，我写下了第一篇。那时候心里有很多东西，但化成文字却并不顺当，冥思苦想仍然不能理清思绪，写千把字要花两三个小时。难受不是一天两天，整个过程都很不自在。11月5日终于写完了最后一篇，我不禁长舒一口气。 尘埃落定后，心中的感情可能没有完全抒发出来，最后得到的东西多少也偏离了那个想法，但毕竟还是做过了。拿眼前的文稿和当初的提纲相比较，我可以看到，个别章节有些出入，大体的构架还是原先设想的那样。等我把稿件打印出来，就是完全了结一桩心事了。 我痛恨矫揉造作、言之无物的文风，自己写出来的东西却不免这样：我追求句美意秀、挥洒自如的境界，自己写出来的东西却难以达到——这可真是让人胸闷。有了想法展现不出来会非常痛苦，想法展现出来了却歪歪扭扭，同样非常痛苦。比方说吧，汇丰给过我很复杂、很微妙的感受，关于这个公司也有很多值得关注的方面，《我的SPC》却很粗疏，只反映出一点皮毛。可能是因为顾此失彼，也可能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表达形式。 这可能是一种普遍的困境：和心里的想法相比，和身边的生活相比，写出来的东西都会有“隔了一层”的感觉。文字算什么呢？实际的生活要精彩千倍万倍。 当然也不能说《小世界》一无是处，总归是写了强过没写。提起写东西，很多人不愿意写身边的事情，以为像金庸那样天马行空地写小说、编故事才好。这该怎么说呢？我没有金庸那样本事，但并不是说一定要像他那样学识渊博、涵养深厚才能动笔。凡俗百姓写写自己的感受也没什么不妥当的，撇开文学作品的条条框框，就当是自言自语好了。我不指望别人为我代言，因为他们有他们的世界，我也有我的世界。 写《小世界》的时候，我差不多是有什么说什么，绝少胡编乱造；不过如果和“暴露隐私”联系起来，心里还是有点儿疙疙瘩瘩的。我曾回避把最直接的场景或想法写进文章里，而尽力多一些提炼加工，不知道实际的结果怎么样。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作品是一种理想，如何真正做到立足当下而眼光向上，这是需要不断探索的。 为了把意思表达得更完整、更明白，也让读者能得到更直观、更深刻的印象，我找了些照片放在文字间。不久前，我在美术馆里看过姜德明编写的一本关于插图的书，很喜欢书里那种图文并茂的情景。丰子恺、张爱玲、端木蕻良他们都是既能写又能画的。我没有画画的天分，很惭愧；我也没找到合作的搭档，很遗憾。或许现在还不是时候。这里的大部分图片来自个人相册，可能是出于我对摄影的偏好吧；两枚印章是两三年以前的作品，还有一些照片是通过互联网、杂志、卡片或其他途径得到的。在图片的搜集、扫描及整理过程中，我得到了小贝、小赵、老胡和Hammer等朋友的帮助，在这里向他们深表谢意。 （打印于2004年11月20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