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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文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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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早上,我按照平日上班的时间起床,到文庙去。从地铁老西门站出来,走一段即看见掩映在高楼中的牌坊,拐进去不远就是文庙。回头看,牌坊上写着“文昌物华”四个大字,古朴雅致,让人满眼生亮。文庙内有旧书市场,是个放松心情的好地方。

距离上次来这里已有二十个月了。其间,我多少买了一些书。在北京出差时去潘家园,本意是逛古玩市场,无意却发现了成片的旧书摊。那感觉恰如樵夫撞见了藏宝的山洞,决意细寻珍奇。一家一家找过去,不觉买了十几本,心满意足。有摄影类的书,回到宾馆即一读为快;还有说文化革命、六四风波的书,塞进行李箱带回上海,千里迢迢亦乐此不疲。住处附近安西路上也有家旧书店,搜觅几回,往往多有收获。花几块钱即买着几十年前出版的内容厚实的小书,殊为胜缘。

文庙的旧书摊,大部分是露天的,竖着四列,另外周围三面屋檐下也有。气温很低,不时刮风,偶尔太阳出来,便觉暖洋洋的。挑书者以中老年人为多,也有年轻的面孔。来到这里,漫无目的地看,每个摊位都不放过,遇着合适的,就收入囊中。我体会下来,买书可以分两种。一种是目的非常明确的,从报章上得了什么线索,或者出于工作的需要,立即到网上搜索,或者到书城的特定区域去找。到卓越网、当当网购书尤其便利,鼠标轻点,就下了订单,不出两三日,就送上门,书价有折扣,运递也不取分文。另一种便是逛旧书市场,随便看,带着些漫走山川的意思。有时心底也有所期待,某作者的书,或者某题材的书,寻着了自然欢喜,没有也无所谓。与大书店井井有条的分类陈列相比,这里是自由散漫的。

书的命运,在当初走出印刷车间的时候,大概谁也料想不到是怎样的崎岖坎坷。不少是被当作处理品打发掉,比如花花绿绿的时尚杂志、拍卖图录,胡乱堆在一起,供人翻检。有的却穿上了薄膜书衣,整齐地摆着,格外受到礼遇,售价较原先定价有了几十倍上百倍的增长。一册《列宁在一九一八》连环画,居然要卖三十元。更多的书,大概就是一种流转吧,在需要的人那里获得新生。一册余秋雨著《艺术创造工程》,一册刘再复著《性格组合论》,再加上一册徐中玉谈文章写作的书,含金量不可谓不高,加起来只要十块钱。叶圣陶著《文心》,也只要五块。作者如果知道自己作品被如此贱卖,心里不知是喜是忧?

这次到文庙,我买下了一套品相颇佳的《毛泽东选集》,总共二十五元。在初中时候,阅读材料极为匮乏,我从同村伙伴那里得着村委会流传出来的毛选,如获至宝,读得津津有味。不久前遇着一位北京同行,对毛泽东至为着迷,在美国公干期间,连续许多天到图书馆里去,阅读老外的研究文章。他对毛主席语录烂熟于心,提起来几个关键词,便可以背出一长串句子。甚至在人生的许多重要节点,也是毛主席语录带给他勇于前行的力量。这位同行告诉我:读读毛泽东的书,很有好处。今天的各级领导干部,会议发言不可谓不多,有多少能有《为人民服务》那样的感染力?光是一个《别了,司徒雷登》的标题,也耐得长久的回味。这套毛选前四卷1966年出版,第五卷1977年出版,都是白色的封面,风格一致,成为和谐的整体。 巧的是,买着五卷选集这天,正逢毛泽东117周岁诞辰,真是一桩别样的缘分。

至于林林总总一大摞书什么时候能读完,我想应该不是问题,开卷有益,能读多少就算多少吧。

 

           2010-12-29

 

 

文庙里的淘书客,2009年3月。见于“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