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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数学和文学的天地里遨游 ——数学大师丘成桐做客上海交大“名人讲堂”
“以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1月13日,国际数学大师丘成桐先生做客我校第五期“名人讲堂”,向广大师生讲述了他对文学的喜好和在数学领域的不懈追求。 丘成桐是国际数学最高奖——菲尔兹奖的获得者,被公认为近四分之一世纪里最有威望的数学家,在国际数学界享有崇高的威望。他有着良好的家学渊源,自幼便从父亲那里接受了中国文学的感化和浸染。这方面的教育对他后来从事的数学研究产生了很大影响。在题为《数学与中国文学的比较》的演讲里,丘先生从不同的角度阐释了数学与文学的关系,跟众人分享了他的感想和体会。
数学文学,共有其美
从外在形式看,数学和文学一样,也讲究文采。丘成桐说,好的数学成果往往表述简洁,寥寥数语便道出不同现象的法则,甚至在自然界中发挥作用。不论是牛顿、莱布尼兹的微积分,还是高斯、黎曼创立的内蕴几何,都有这样优雅美丽的特征,一如陶渊明的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就方法来说,数学和文学也有共通之处,都讲究赋、比、兴,都需要技巧和训练。丘先生引用了钟嵘的《诗品》:“文已尽而意有余,兴也;因物喻志,比也。”他说,爱因斯坦基比较了各种描述引力场的方法,巧妙地用几何张量来表达了引力场,将时空观念全盘翻新。他使用的主要工具是黎曼几何,这中间就有一个“比”的过程。 文学讲究意境,数学同样如此。法国数学家Grothendick从个人的哲学观点和美感出发,不用实例,建立了近代代数几何的基础,跟王国维提出的“有我之境”颇有几分神似。数学家制造了曲率而让它自动去证明一些几何量的不存在,这又近于“无我之境”。
纵横论道,针砭时弊
丘成桐先生在数学领域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不过他并不是一位蜗居在象牙之塔的老学究,而对现实世界有着密切的关注。 在说到文学与数学的品评时,丘先生指出,有创意的文章未必为时所好,往往十数年后始见其功;做数学这样的基础学问尤其要看重长远的影响。在当前的学术界,很多学者急功近利,写论文贪多求快、粗制滥造,实际上不用多久就成了过眼烟云。他说,能够经得起时间考验的文章、论著是很少的,而政府评审人才应当以此为首选。 文学写作需要充沛的感情,单是华丽的辞藻并不能打动人心;数学研究的道理与此类似。浓厚的兴趣使我们对研究对象产生直觉,好的数学家会把它写下来,用来猜测新的命题或提出新的学说。丘成桐有位澳大利亚的学生,他的论文里似乎有一种兴奋的情绪,读来清纯可喜。看看国内有一些成名的学者,文章甚多,却是陈陈相因,了无新意。 古代文人往往会有“依傍名士”的不良风气,丘成桐说,这种风气在今天并没有灭绝,不过改头换面成了“倚洋自重”:出去留过学的就是好的,随着国外的学者走就一定能出成果。殊不知,留学生的东西可能与自然隔了很远,没什么价值;假如国外大师的工作已经完成或者接近尾声,盲目跟在后面研究也未必能得到多少成果。数学家如何不依傍才能做出有创意的文章?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在从多个方面对数学和写作进行比较之后,丘成桐简单回顾了自己30年研究几何空间上微分方程的经历,表露了“究天地之所生,参万物之行止”的志趣和信心。在演讲最后,他回答了同学的提问,并对青年学子寄予了无尽的期望。 丘成桐先生的演讲条目清晰而事例鲜活,结构严谨而联想丰富,显示了一位数学大家的磊磊风范。虽然正值考试的紧张时节,可是光彪楼多功能厅里座无虚席,过道两边还有上百名同学站着听完了演讲。很多人都为丘成桐先生文理兼通的渊博学识和不求名利的淡泊情怀所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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