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贞洞剧场看演出

六在贞洞剧场看演出

　　参观《大长今》主题公园之后，我们去韩国国际文化产业交流财团总部访问，出席了盛大的欢迎晚宴。白天的活动满满当当，晚上也同样充实。天黑了，我们告别主人，坐上大巴车，去贞洞剧场看演出。
　　贞洞剧场（CHONGDONG THEATER）地位于首尔市区，离青瓦台不远，一年四季都有韩国的传统表演。他们的宣传单页上有韩、英、日、中四种语言的介绍，上面动情地说：“世界瞩目的韩国，该是体验的时候了！”打的就是传统这张牌，把节目推向国内外观众。在门口等候的时候，我们可以看到，前来购票的观众络绎不绝。
　　大堂里有出租韩国服装拍照的服务。女服务员穿着传统服装，眉清目秀，气质非凡，吸引了众多游客前来合影。无论拍了多少张，她都是那么举止文雅，神情怡然，不仅合影者高兴，旁边的人看了也心生欢喜。
　　演出开始了。在歌剧节目里，女歌唱家坐在地板上演唱，男鼓手为她伴奏，口里不时发出吼声。女歌唱家的嗓音是嘶哑的，声情并茂，感觉很悲伤。听说，这是韩国特有的唱法，歌手要破声之后才能参加正式的演出。这有点像以前意大利的阉人歌手，为了追求独特的艺术效果，不惜伤害艺术家的身体。这么做代价太大了吧，听她演唱的时候，观众会不会有种负罪感？我转而想，芭蕾舞演员往往身材瘦弱，脚甚至变得畸形，也是为了艺术的需要。作为观众，习惯了或许就不再觉得奇怪吧。
　　接下来一个节目是三鼓舞。七位女鼓手都穿着长裙，身姿飘逸，她们左、右、后各有一面鼓。那鼓声或缓或急，风格多样：有时像来自大地，轰轰隆隆；有时像奔往太空，清脆响亮。鼓手们时站时蹲，时仰时跪，舞姿变化多端；虽然彼此隔绝，动作却整齐划一。幕布上的灯光在变换着色彩，柔滑、细腻，抚慰着观众的眼睛。我静静地坐在座位上，心却随她们的演奏和舞蹈而飞翔了，情思在翻滚，希望在升腾。鼓声戛然而止，大幕缓缓合上，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看过了室内乐、太平舞之后，最后一个节目是巫戏和小鼓舞。五位演员手里拿着乐器，头上顶着羽毛或长带。他们一边奏乐，一边用头部摇出多维度的旋转，让羽毛、长带呈现不同的姿态。演员们有时合演，有时分开，个人技巧相当华丽。
　　谢幕之后，演员们没有回到后台，而是带着各自的乐器走向观众，走出了剧场。大家开始只是拼命地鼓掌，后来反应过来了，也都跟着出去。演员们载歌载舞到了室外的广场上，大家自觉围成一圈，为他们喝彩。演员们鞠躬向观众们表示感谢，而后四下散开，与众人合影。
　　这时候，我又看到了先前的女服务员，她还是那样面带微笑，和蔼可亲。有谁想跟演员留影，只要把相机交给她就可以了；还有其他的工作人员也来到广场帮忙。与观众同乐，为观众服务，贞洞剧场的这些做法可真是值得称道。

（发表于2006年12月18日《上海交大报》，《韩国行记》之一。编辑：杜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