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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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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晚凉，天蓝星亮，扶柳对湖，静思低唱。歌曰：“秋气深兮叶黄，心不安兮流浪；春复来兮叶还生，寄我心兮在何方？”

友闻声而至，问曰：“岁不到成家，时不在立业，何出此叹也？”曰：“遥想一生不自在，忽觉凄凉。”友曰：“苍茫一世界，多少欢乐人？有甚凄凉，吾愿得闻。”

吾告之曰：“此时为学，常觉枯燥，他日立业，何所依凭？多有同窗，心无旁骛，孜孜不倦，吾且疑且慕。虽有高技，碌碌一生，哪得自在？人生贵得适意，适意何其难求！高技不易，厚金难买。然身无薄技，无论业成。如此，岂非愧对亲友，无以立命？不得已顺人而逆己，违忤一生，何不凄凉！不若削发为僧，如弘一之随释；或耕种于乡里，如陶令之归园。盖吾之后愿也。”

友笑曰：“吾知之矣。隐于大中国之乡，为经国之大业，亦浪踪迹而任安闲，可得一世风流也。此汝非汝，但观汝变。”

吾亦嘻，不复多言，但携友入馆以快口舌。啖肉嚼豆，虽无酒而怡然自醉矣。
　

              2000-1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