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然后痛快

终结然后痛快

草草部门的小陈老师给人感觉真好。这几天过去办事情，她总是热情地招呼说：“你先坐坐吧！”然后迅速进入正题：转交材料，敲章，上网处理信息，三下五除二完成。看模样会觉得她毕业不久，看她办事的效率又会觉得她经验丰富。我问草草：“小陈老师结婚了没？”草草回答：“每个找她办事的人都会这么问。”然后又补充一句：“结了。”忽然我觉得，这样的答案听起来非常舒服，比“没有”来得更加干脆利落。

回头一想，这种干脆利落的感觉并不是偶然的。想望的过程往往漫长难熬，当结果出现的时候，往往会产生一种“就此了断”的特别体验——不管这结果是成功还是失败，是得到还是错过，反正已经终结了。且不说拿到高考录取通知书、挤过春运人群爬上回乡的火车、收到心仪公司发来的邀约是怎样的眉开眼笑欣喜若狂，就算口译考试成绩单上以大幅分差败北、暗恋多年的女孩在个人博客上贴出结婚照片、苦苦追求的单位发来拒绝通知一样会如释重负心舒意畅。现实的不确定性让每天的生活都有所期待，这足以成为日子值得一过的理由；而事情的终结可以给自己一个确定的交代，对现实多一份清醒的认识，抹抹桌子另上茶，开始新的计划和努力。

我手机收到一条短信说：“面试结果出来了，很遗憾没机会与你共事。祝你在现岗位工作顺利，事事如意！”我的神仙，总算出结果了。坐在办公室，我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心里却很想爬上山顶去高吼几声。

这活动从去年秋天（在交大贴出公开招聘公告前三个月）启动，一直延续下来。为了应聘某个部门，不算资格统一考试在内，我分八次去了校外六个不同的地方，参加面谈、笔试、填表、心理测试、体能测试等，只是止步于终面，没能进行后面的体检和政审。虽然早就在考试成绩揭晓时就知道自己胜出的希望微乎其微，但为了小时候“不许动举起手来”的梦想和普京那样自驾战斗机的潇洒，加上几位朋友的劝告，我还是尽力作了一番争取；收到短信后我知道，那碗饭不是谁都能吃的，一生里为数不多的让自己“名副其实”的机会已基本不复存在。

真痛快！终结的何止是一个不确定的岗位，还有工作内容、福利待遇、性格发展、朋友圈子的另一种可能。找工作与谈恋爱总是那么相似，最终的结局界定了喜欢与适合，是一种庄严的宣判，又是一种激情的召唤。过山车把游客带上奇妙的幻境，而最终他们还是要回到地面上来，在寻常的工作生活中创造新的精彩。一个梦想的终结意味着另一个梦想的开始。今天刚刚领到工作证，由此我可以像其他教职工一样消费、就医、借书，享受校园生活的种种便利，也要像他们一样承担应当承担的工作责任。这不是一个让人振奋的新起点么？

顺便说一句，小陈老师为我顺利办理报到手续做了很多工作，非常感谢她。

2008-4-14